向着世界的尽头勇往直前 – 记德国科隆西德广播交响乐团的勃拉姆斯全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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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空气来袭,迎着强风和浓密的细雨快步走到星海音乐厅,心中紧张而激动
参加过颇有收获的演前讲后,临近开场时看见A区有剩余的靓位,便静悄悄地快步坐下.
今晚是第一晚,演奏的勃拉姆斯的第一和第二交响曲.
上半场是第一交响曲,重点观察了乐团分布,左面第一小提琴组有10人,右边的第二小提琴组10人(开始以为是8人,原来有两人躲在大提琴当中,晕….) 第一小提琴组上面是中提琴部,15人, 第二小提琴组上面是6人大提琴和6人低音大提琴. 这个摆位与传统的右边大提琴不一样,起初还对这个摆位有些疑问,弦乐部会不会层次感不够丰满,定位不明. 当乐团奏起第一个音符,所有的疑虑通通烟消云散,小提琴线条无比清晰,第一与第二小提琴之间的对话经此摆位后反而更加流畅通达,大提琴部却丝毫不受影响,丰满而扎实的质感与小提琴行云流水地表达,作为衔接部分的中提琴,也卖力地使尽浑身解数应和和润色,其中我对那个黑色长发的中提琴手尤为深刻,快板时经常那头清丽飘逸的长发格外地引人注目.
事实上顶级的乐团一开声就基本能让你不会去找缺点,因为根本没有缺点让你投诉.我尝试很刻意地找缺点,不过在第一乐章最后临结束的时候彻底放弃了,无论从弦乐部的弓法,力度甚至乎极轻微的弹拨都是如同一人般整齐划一, 如此的干脆清晰.并不只是弦乐部举足轻重,而我也非常欣赏那位满面通红的巴松管首席,听到的是前所未有清晰的低音部,作为木管部的次低音乐器(仅次于低音巴松管),将勃拉姆斯要表现必不可少的庄严感,尽数表露无遗,而且在第一交响曲中某些位置要表现其对抗的黑暗部分,也完美展现听众面前.
下半场是第二交响曲.乐团摆位与之前并没有变化.最近之所以越来越爱听这首第二交响曲,部分原因是觉得他对乐团和指挥来说是一场考验.之前在录音中会听到某些指挥会受第一交响曲的影响,把第一乐章演奏得偏于沉重,以彰显作曲家个人色彩,其实尽不然,原因是第二交响曲实为作曲家心情大好之作,不仅仅第一交响曲广获好评,试想下积压了21年的压力如释重负,而且身处奥地利度假,所以下笔如有神助,短短一年的时间便竣工.也就是这个原因,这首质朴的生活赞歌便应运而生.
指挥萨拉斯特并没有令到大家失望,忠实坚定反映了勃拉姆斯的意图,抛开了不必要的干扰,不再将色彩灌注在英雄化和悲剧的上面,而将听众带进了引人入胜的田园诗里面.这回我对第一乐章里面的长笛特别欣赏,那种悠扬通透而灵活多变的灿烂音色,就算听多少也不会厌倦.有如和熙的阳光照在心上,满满都是温暖. 出彩地烘托了均衡而透明的各声部的表现.勾画出一幅怡然自得的风景画.也不得不提最后的派对式的狂欢节,热闹非常,就在渐强的高潮部分,无论是弦乐部,铜管部,木管部还是打击部的合奏都丝毫不会感到有任何嘈耳,那份细致刻画的全局感,有序地投入出那份欢乐当中,实在是惊人的表现.
加演的是勃拉姆斯脍炙人口的一首匈牙利舞曲,流动而充满活力的表现,当然引起全场听众掌声雷动
第一晚的演出感觉上指挥萨拉斯特可圈可点,细节上无懈可击,乐团虽少了传统德国的那份厚实稳重,但是仍旧保持德国音乐的严谨细致,而且多一份现代化的透明和难得的真挚的内在温暖(特别在第一交响曲),实在难能可贵.
第二晚乐团的摆位跟昨天一样,并没有任何改动.
第三交响曲的第三乐章是沉思性质的小快板乐章(Poco Allegretto)确实偏快(5:39),用时均比手头上29个版本的录音要短,尽管交待还算清楚,但带不出勃拉姆斯独有韧劲的张力,或许是不合我口味,这是这两晚中唯一不满意的地方.
而当晚弦乐部的团员似乎更加卖力,演奏的时候身体不时往前后微倾,不由得使到视觉的表现力大增,也许是这晚的交响曲需要赋予的更多的激情和力量吧!而团长在演前讲也特意希望大家要特别留意铜管部的表现,果不其然,在第四交响曲大爆发,在我期待已久的第四乐章里,2支小号,3支长号和4支圆号拉动着宏大的音响场面,发出对命运对抗的声音,非常刺激震撼.
乐团整体质素毋庸置疑,最后说说的乐团的总核心指挥家萨拉斯特,两晚指挥四部交响曲均背谱演出,自信心可见一斑,,动作幅度不大,但十分利索清晰,营造出一股如同喷泉般极富生命力和灵动,带动乐团的声音精准幼细, 各声部平衡且不乏力量, 层次饱满,织体透明
为了想知道这次勃拉姆斯全集的现场用时,特意记录下:
第一交响曲.
13:01 8:47 4:35 16:17
第二交响曲:
20:04 9:28 4 9:02
第三交响曲
12:46 8:00 5:39 8:34
第四交响曲
12:16 20:38 5:56 10:04
而有幸拿到由指挥亲笔签名的唱片,即从背封的用时对照现场,发现其非常之接近,可见萨拉斯特训练乐团非常有数,绝非在现场上随心所欲地即兴,从中也可以看出其决不轻易受外界环境所左右,坚定地贯彻对乐团的控制,我认为这是一个优秀指挥的必要条件.
(这个录音室版本)
第一交响曲
13:03 8:30 4:41 16:55
第三交响曲
12:41 8:05 5:49 8:35
这次德国科隆西德广播交响乐团的演出,我真切感受到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生命力,如同勃拉姆斯的音乐激励着我勇往直前地永不停步走向世界的尽头,燃亮最后的温暖. |